做伢的时候,自哪有卖二手小型旋耕机己只知道跟小伙伴们玩耍,可大人们做的那些比较大的事情很多也会记得一些的,不用深加工,也不必添油加醋便是一些有味道的故事,至少是真实的。
这天傍晚,生产队长,小队会计,大队会计,副队长正准备召开群众大会,号召动员大家集资买手扶拖拉机。会前大队会计,小队会计闲聊了下他们岀差到河南信阳购买手扶的一些见闻以及当地的生活习俗。
这大队会计是我们这个小队的人,他是我们整个大队里三个半明白人之一,十分老成乖巧见风使舵,说话谨慎圆滑,不容易吃亏,又有人说他是个小聪明人。那小队会计刚二十来岁,皮肤白净,更是脑经灵活,最善于溜须拍马,说奉承话,说起话来很快溜,这次跟着大队会计岀去见了很多世面,回来了一个劲地谈他的见闻,比现在出了趟外国还希罕。
小队队长忠德也是个比较精明的人,非常要强,说话很霸气,他开始讲活了,他说"周围其他生产队好些都有手扶,田种的好产量高,又开了好多荒。我们人不比别人少,不比别人憨,大队干部就有几个,我们怎么就没有手扶拖拉机,我们怎么矮人一头,一定要买!有了这玩艺,又能打田,又能跑运输,减轻我们大家的劳动强度,我们每家的年终决算都会增加收入。"他把话讲到这里,顿了会,大队会计接着讲了:"我们这次去信阳,费了很多周折,钻天打洞,找关系又送礼,花去了好多费用,总算把买拖拉机的事搞定了。如果要去提货,就得要2700元现金,目前我们小队资金缺口很大,这还要我们各位老少,每家每户出点贵手,帮衬几个,这也是我们大家自己的事,是我们自己的家当。"这个时候有几个人表态了,队长叔伯大哥忠良说:"我赞成,只要能买到好货,我砸锅卖铁也出钱。"接着队长的的几位兄弟也表态了:"明天早晨就交钱,这样的好事怎不赞成,你说,要多少钱。"有的说卖砖了给钱,有的说卖粮食芝麻也要给钱。有很多人说要找亲戚娘屋的去借。但也有几个老鬼冷言怪气的自语:"哼,我不看的?么时候干了象样的事?"队长烧窑看青的大哥忠厚听不得一些鬼话,当场就从兜里掏出一匝大团结砸在桌上,"我出一百元。"
经开会讨论,队里确定按户头算,每家暂岀五十元,特别困难的随自己的便。不到一个星期,除了一户五保外,全部都把钱交给队长家里去了。
正是春耕时节,人们很急切地盼拖拉机回来,我们这些孩子的心更迫切,机器回了多好玩,大人不在也去玩它几把,摸弄几下。集资了二千元钱,队里卖了两窑砖,总算把钱凑齐了,直接去提货。
这货是拖拉机,就应该直接开回来也节省运费,谁去开咧?都不会呀?那就在当地请人开吧。信阳到湖北汉川,不是很远,也不近,开回来是下容易的。不容易也得开回呀。翅首期盼的手扶拖拉机终于回来了,只能到韩集车站,没有好路开到湾子里来,只能用船去装。
船终于回到了村子傍的河边,这时埠头傍站满了很多人,还有外队的大人小孩。就象是看新娶来的新娘子,人们要看个眉毛眼晴,好看不好看。不看还好想,一看就冷了半头腰,机器管不管用不去问,这新机器上面应该有新油漆呀,至少也是大半成新呀。机头底盘上面都很阵旧灰暗,有些部位油漆剥落,覆兰着黑色的油垢,而前橡胶驱动轮的齿已磨圆,尤其特别的是机头的飞轮是双轮,一边一个,右边的一个有自生的活功摇把柄,左边带三角皮带盘,显得很笨。机身上铸有"常州柴油机厂制造"字样。河南的师付说这是一台硬八匹机头。队长指挥众人七手八脚,搭上跳板,先是把机头抬上岸,然后再抬底盘。机头装上底盘后,就要试开,这里是请来的河南师付一手操作,还把一些技术和注意事项告诉了本队的机手。车子没回来就已经定好了由队长的叔伯小弟忠信驾驶开车。河南师付先把车摇燃,坐上后坐板,挂好档位,缓慢开到队里的仓库里。这机头听响声不是那种钢音,而是混浊音,排气管冒很重的浓烟,一些内行人从声音里听出来这是一个淘汰了的机头,耗油大,冇得力。这时候,围观的人们七嘴八舌议论了:“这明显是一个二手车,报废了的。""这些人能做么事,说起来能干,又被人骗了"。"我找人借的钱买这玩艺回来,还好意思?""这能交得出帐?这钱是血汗钱哪!不容易呀,这简直是开国际玩笑"。更有一帮年青人在冷嘲热讽地议论,不时冒岀几个大哈哈。更有邻队的人对我们小队的人调侃,"恭贺你们买了新机器,到时救急借给我们队里用一下。"我们队里的人听到也不做声,心知肚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忍气吞声。
如何跟河南瓜葛上的呢?这里介绍一下一个姓周的河南人,多年在我们队里种瓜菜,是一个老江湖,他把队长家族里的人巴的团团转,嘴很甜。其他弱小的根本不吊。他跟队长的关系持别好,就是他介绍了双方关系,穿针引线,买回了那台硬八匹的手扶拖拉机。在当时买一台手扶很不容易,没有相当关系很难搞到指标,到处找过人,钱花的不少,就是进不了门。这样一经河南老乡撮合,就慌不择路地把这老古董买了,原以为为队里办了一件好事,哪知不容乐观。队长也听了不少怨言,也不好说么事,是骡子是是马出去骝骝。要是在田里作业可以的话,人们的情绪会好一些。可是刚下田,旋耕机一转动,机器就冒黑烟,象俄罗斯的航母库兹列左夫号。在田里不能快,否则就停摆。这机器三天两头就坏一次,象个老病人一样,七天一小修,半个月一大修,不是机头坏了就是底盘坏了。到处请高师付来会诊,里面的零件差不多都换了。问题是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我们时不时到田里寻鳝鱼,总会看到队长的小堂弟蹲在田里修理摆弄那个破玩艺。队里还是指望几匹老水牛不停耕作,不能作那个铁家伙太大指望。
端午节快到了,湖田要耕整岀来,好赶季节插中稻。牛不能用,田里很淤软,手扶更不行,人家邻队用的是机耕船,是武柴的十二马力,又是新买的,跑在田里很轻松又快,田里打得象果冻。队里想了个办法,新做了两条小船,托着手扶。这种办法是可以,但机器力不大,进展不快。机头时时冒着浓烟,响声的节奏也慢下来,就象人喘着粗气,呼吸困难。队长也会想办法,指定四个壮劳力专门帮着推拉小船,这样费了几天功夫,总算把田整好了,插上了水稻。有几个年青人为了表达不满意作了一首顺口溜:从常州到韩集,一路走来不容易,满怀希望去耕地,哪知是个坏玩艺。三个人拖,两个人梯(推),陷在田里冇得力,你说着急不着急。队长忠德听到后,马上召开了群众会,追查是哪些人作的,恶狠狠地批评了那几个人,说是对干部不满,制造混乱。两个带头的送大队住了几天学习班。
过了两年,"四人帮"倒台后,手扶好买了,队里买了一台指标内的手扶拖拉机,没花多少个钱,还是队长的小堂弟去专开。硬八匹改作抽水用,也是队长的堂哥操作,这比一般做体力事轻松多了,是一份好差事。由于长期的家族矛盾,队长和其他几个兄弟被一家六弟兄的年青人打了。三个的脑壳被打破,一个被打的爬不起,这个爬不起的是记工员。这时队长的亲兄弟老幺忠义也当上了大队一把手书记,对这事有一个正确观点。可他家其他的人岂能饶得了,到处寻找围追。这打人的六弟兄包括他们的父母都外出谋生了。当时我已在生产队做亊,总能听到很多人背地里议论队长家族,好亊情全被他家包揽了,我们这些人都给他们做奴狗,当苦力,他们还要欺压别人。书记队长都是他家的人,记工员,机手,民办老师,社办企业里搞的几乎都是他家里的,没有一个正儿八经在队里做事的。这次把人家逼的不能归屋,这还让不让人活。队长家里也觉得非常无面子,颜面威风扫地,感到了社会上的压力,后人又不旺。瞻前顾后,分队搬家吧。这样乘着自己有权力还好操作,人们受气受够了,由他怎么摆弄,只要快走就好,吃点亏都可以。这样队长家的大多数户包括另外几户相好的,十几户人家搬到新开垦的垸子里重建了一个生产队,过着比较安宁的日子。新买的手扶也归他们,作搬家费处理。留下来的又分着两个队,三分天下,那个宝贝硬八匹就分到了我们队,还是只能抽水,运转也正常。另外那个队分的是6一一8柴油机,也是抽水用,这老机器在当时是很希有了,非常好用。
搞家庭联产承包后,硬八马也就闲置起来了。抽水要么是自家的三马,要么‘就承包给别人。硬八马放在队长家里,他的读书的儿子一点点把那上面的零件拆下给卖了,机头与底盘成了空壳。到后来连一根镙杆都没看到了。哪有卖二手小型旋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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