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来我店里的一位顾客,特别不起眼,衣着朴实,从来不多话!一次我的店里有人闹事,七八个小混混,这位顾客当时只用了几招,把几个小混混打得落花流水地跑了,也让我真正见识了他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说起这位顾客,当初可是让店员都不待见他。他穿得普普通通,长相还不错,脸上从来没有过笑容。每次过来只点一杯咖啡,而且是最便宜的,估计他是没地方去,来我店里打发时间的吧!
他每次过来店员都没有接待她,每次都是我给他送咖啡过去,我从来不问他需要什么,因为他是老顾客,挺了解他的消费习惯,他每次都对我说谢谢。
一次我店里有几个混混来闹事,消费了想赖账的那种!当时他们和店员大吵,我上去和他们好好说还是不行,找各种理由为难我。意思是让我免单,不然让我的店开不下去。
我说:免单不可能,我本分着做生意,谁也不怕!其中一个混混准备对我动手,这位顾客在旁边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准备打我的混混。而且他的动作特别麻利,把对方的手反着抓住,一下摁在桌子上。另外一个混混准备上来打他,他反着脚把对方踢个狗吃屎!
其他几个混混准备一起上来对付他,他左右开弓,一顿拳打脚踢,把几个人放倒在地上,几个人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店员们惊呼:好帅啊!太帅了!
我当时真是惊呆了,明明是一个毫不起眼的人,竟然有如此身手,我感觉我在看李小龙的电影!他拍了拍手继续坐下,还是不说话,为了感谢他,我走过去对他说: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他做出了一个特别帅的动作,头一摆说:走!
我们边吃边聊,他的口才特别好,能说会道,而且他的酒量吓人!借着酒劲,他说了他的经历,原来他是搏击运动员,后来去当了特种兵,在部队又练了几年,在部队考上中国警官大学的研究生,因为家庭原因,不得不回来,本来他是留北京的。
他的家庭特别穷,在他上初中时父亲去世了,高一母亲又改嫁,差点上不了学,这时他的女朋友,他的同班同学,奋不顾身地退学,赚钱供他上学。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女朋友成就他的,在他研究生毕业刚在北京找到不错的工作的时候,女朋友车祸从此只能坐轮椅,为了女朋友,他放弃了一切。
说着说着眼泪闪烁着泪花,我问他:后悔吗?
他说:后悔,很后悔,后悔没照顾好女朋友,后悔上研究生,不然女朋友不会出事。
我说:你完全可以不用管她。
他说:不可能,我的一切都是用她的青春和前途换来的,她成就了我,我守护她一生。她变成这样全部是我的原因,我不能辜负她,我要让她开开心心的,她自己一度的失落和自卑,狠心骂我赶我走,我知道她说的都是违心的话,她很害怕我离开她。
我说:敬你是一条汉子,好好对她,真的不能辜负她,她只有你了,如果没有你,她就没有了一切。
后来他还是来我店里,有一次他对我说:你做生意也不容易,以后谁敢找你麻烦,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
我说:行,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你有责任和担当,你的人生不会差的,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知道你现在不容易!
他女朋友去北京做手术,他来和我道别,我问他钱够不够,他说:够了,既然去北京做手术,我都准备好了。
我说:既然是朋友,不要对我遮遮掩掩,这样是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他没说话,我拿出10万给他,让他好好给女朋友看病,咋说他都不要,我说:借给你的,以为我给你的?想得美,哈哈……有钱了还给我。
后来他每年还是两万,我让他先拿着花,不着急还,他不同意,把我的钱还清了,他说:现在见你终于没压力了。
对他从当初的不起眼,到崇拜到熟悉,再到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他的深藏不露不光在于他的身手,更在于他的品德。
以前单位考进一个外地男孩,中国政法毕业,长相普通,个子不高,在办公室工作,穿着朴素,甚至显得寒酸,经常保持着微笑,但从不参加同事的饭局和应酬活动,没什么朋友,领导同事也不太待见他。
我可能是唯一一个爱找他聊天的人,因为我知道这样的人一般都很善良和真诚,偶尔请他吃饭喝点啤酒,他也会偶尔请我吃个小烤鱼什么的,但他从来不谈他的经历和家庭情况,我也没问。
我们就聊一些文学、哲学方面的话题,还不说我的眼光是对的,我们价值观近似,有很多思想上的交流。单位很多人都觉得奇怪,我能和他成为很好的朋友,因为我是个比较外向和潇洒的人,而他和我在一起有点格格不入。
大概一年不到,有一天他突然和我说他要走了,要去北京工作了。我十分吃惊,还以为他吹牛。临走前一夜,我们喝醉了,他才告诉我说,他父母意外去世早,是个孤儿,但他的姑姑在北京工作,一直支助他读书。
由于个子小又没有父母,从小常被欺负,爷爷奶奶年纪大也保护不了他,姑姑也只是给经济上的帮助,他很自闭也很自卑,唯一骄傲的是读书成绩特别好,高中考上了中国政法大学,大学期间都在姑姑家里。
大学毕业又考上了北大的研究生,但他不想给姑姑增加压力,放弃了读研究生,回到家乡工作。但因为其貌不扬又没好的经济条件,所以很低调的活着,不喜欢社会交往,很感谢我能把他当朋友,说这话时,眼里闪着泪光,我也没忍住流了泪。
原来这一年,他都在努力学习,考上了中国证监委的国家公务员,他姑姑也鼓励他去北京工作,所以他决定去北京。他向单位领导报告后,全单位都有点震惊,领导表现得也很热情,顺顺利利的走了。
他走的那天,没有人祝福,也没有人送,我开车送他到高铁站,一路上我们都没说话,临别时,他说了一句,哥,来北京记得找我。然后转身走了,我知道他转身后已经泪流满面。
后来我们一直断断续续保持联系,两年后我去北京出差,给他打电话说我在天安门前等他,他马上就请了假过来,我们到西单的海底捞吃了一顿,喝了很多啤酒,聊了无数话题。
他看上去精神了很多,虽然衣着朴素,但整个人都透着光,我真心为他感到高兴。他说买不起房子,工作几年再说。又隔几年我去北京见到他,他说终于在昌平区最边上买了一套房子,自己存几年的工资,姑姑帮助一笔钱,才算有了个安身之处。但他还没敢找女朋友,直到现在都还是单身。
这几年,很少去北京,也很少联系。但偶尔我会想起这个兄弟,很敬佩他。人生而不易,最牛逼不是有多少钱,有多大权,而是顶住压力,按照自己目标一步一步改变自己的状况。
我们要相信,上天给谁的都不会太多,收走了你一些东西,也会给你一些东西,前提是你不能放弃自己,要让自己的眼里永远有光,才有资格实现价值和意义。
05年的时候,我和朋友在西安在一个美食街,开个小菜馆,那时候,治安远没有现在好,小混混横行,吃霸王餐,收保护费,做小生意的敢怒不敢言,也让我见识到了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叔,穿的很普通,给我的印象就是特别爱喝酒,一天到晚没有清醒的时候,经常在我们店里喝酒,一个小菜,一瓶白酒,有时候喝多了,看他走路直晃,怕他出事,我也会给他扶着送回家。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就这么一个貌不惊人的老头,而且天天喝的烂醉如泥,竟然是个功夫高手。
一天下午,我听到外面很吵,直觉告诉我,有人打架了,因为那条街经常有人打架,我出去一看,竟然看到十多个小流氓,在围攻这个大叔,当时心里就想,大叔这肯定要吃大亏。
没想到的是,几个照面,大叔就撂倒好几个,又看到他一拳就把一个很壮的小流氓打倒在地,剩下的人,一看大叔这个这么威猛,纷纷逃跑。
一打听起因,是大叔在那家小酒馆喝酒,那帮小流氓去收保护费,店家不给,那伙人就要砸店,还要打人,大叔打抱不平,说了那伙小流氓几句,那些小流氓直接就和大叔打起来了。
后来听附近的本地人,讲起大叔的过去,才知道他原来是深藏不漏的高人,原来他年轻时候是武警部队武术教官,虽然退役多年,但是功夫不减当年,他之所以天天喝酒,是因为前几年老伴去世之后,他一想起老伴就难受,才借酒浇愁的。
女儿淘气,从凳子上摔下来不能走路了。找医生做了各种检查,没有发现问题。后来找了村里一个乡野郎中看看,一会后女儿就能走路了,这就是我见过最深藏不露的人。
2011年春节期间,我和老婆孩子在院子里晒太阳,当时女儿才刚刚两岁半,正是调皮的时候,只见女儿一会爬梯子,一会爬车子,根本不安分一会。
后来老婆制止了爬高的女儿,还把女儿带回了屋里看动画片,即使如此,女儿也是不安分,我透过房间的窗户看到,女儿没有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而是站在凳子上看动画片。
大约几分钟后,屋里传来女儿的哭喊声,我和老婆连忙冲进屋里,发现女儿正坐在地上哭泣。
老婆上前拉起倒地不起的女儿,关心地问女儿怎么了?有没有摔到哪里?还把女儿裤子上的泥土拍打了一下。
可是女儿一直喊疼,哭声根本停不下来。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女儿太矫情,还忍不住说了女儿几句,我觉得小孩子磕磕绊绊在所难免,摔倒了就自己爬起来,有什么好哭的?
但是后来我发现不是那回事,因为女儿被老婆从地上拉起来后,虽然是站着的,但是却是用一只脚着地。
我来到女儿面前,问道:“你刚才是不是从凳子上跳下来了?”
女儿没有说话,而是哭着点了点头。
我又用手指了指她蜷缩着的那只脚,问道:“是不是这只脚疼?”我一边问话,还一边用手轻轻地摸了下女儿的脚踝。
没想到,女儿却哭得更大声了,经过初步判断,我觉得女儿可能伤到了脚脖子,所以就连忙送女儿去了医院。
镇上的医院有些落后,不分内科和外科,更没有骨科的说法,一般都是一个医生看各种病,如果医生解决不了或者拿捏不准,就会建议病人去县城的医院。
那天,我和老婆抱着孩子来到医生的面前,医生说:“孩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告诉医生说,孩子从凳子上跳下来,可能伤到了脚,希望让医生帮忙看看。
医生让我脱掉孩子的鞋子,同时把袜子也脱掉,先是用眼睛看了看,医生自言自语道:“脚脖子没有红肿,应该没有伤到骨头。”
然后医生又用手按了按女儿的脚脖子和小腿,还没有等医生问话,女儿就连忙喊疼,而且直接就哭了。
这时医生说:“我先开个诊断证明,你们先去给孩子拍个片子,然后再做个CT看看。”
我和老婆是中午11点带孩子去的医院,直到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才拿到检查结果。我和老婆抱着孩子拿着检查结果,又找到那个医生。
医生接过我递过去的检查结果后,看了好几分钟,医生却告诉我说:“从片子上看,没啥问题,骨头没事,肌肉也没有问题,要不我给你们贴一副膏药,你们先看看效果吧!”
我当时挺郁闷的,检查结果证明孩子的脚问题不大,但是孩子却一直喊疼,甚至连走路都走不了,到底咋回事呢?
从镇上的医院出来后,我给父母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们不要担心,我要带孩子去县城的医院看看。
由于担心女儿,我没有选择坐镇上的大巴车,而是直接坐出租车去的县城,一个小时后,我和老婆抱着女儿来到县城的医院。
不得不说,县城的医院确实比镇上的医院好太多,不仅有各种科室,甚至还能安排大型的手术。
我给孩子挂了一个骨科,骨科医生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挺靠谱,但是看病的过程和我们镇上的医生一样。也是先问咋回事,再用眼睛观察,然后用手按压女儿的脚脖子和小腿,最后给开单子让去拍片子。
后来结果出来了,和镇上检查的结果一样,也是说没啥问题,可是女儿却偏偏无法站立行走。
然后县里的医生对我说:“要不你们住院观察几天吧,也许是伤到了别的地方,咱们再做个全面的检查?”
一开始,我对县城的医院还抱有很大的希望,但是最终的诊断结果却和镇上的没什么不同。这让我很失望,不算打车费用,镇上和县里的医院检查已经花了好几百,可是女儿仍然没有好转,还是不能正常走路。
无奈之下,我和老婆只好带孩子回家了,想着先贴膏药试试,如果没有效果,就带孩子去市里的医院检查。
回到家后,天都快黑了,这时几个叔叔和婶婶都来了我家,他们听说孩子摔倒后不仅去了医院,甚至还去了县医院,所以就过来看望看望。
后来一个本家的堂婶说,她娘家村里有个老人也许能治好女儿的问题,据堂婶说,那个老人早年是个乡野郎中,治好过各种疑难杂症,特别是跌打扭伤的问题,老人甚至不用贴膏药,只靠一双手就可以治好。
堂婶说得神乎其神,但是我却没有抱太大的希望,相比较乡野郎中,我更相信科学仪器,更相信医院里的正规医生。
但是我父亲却特别相信,父亲让我去拿件外套,抱着孩子跟他出去,一同去的还有我那个本家堂婶。
临出门前,父亲还从屋里拿了一条香烟和两瓶好酒,因为堂婶说了,即使看好了女儿的问题,那个老人也不会收钱的,但是那个老人喜欢抽烟喝酒。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我们就到了堂婶的娘家的村子。
由于临近过年,村里很是热闹,有孩子的嬉笑声,有偶尔的鞭炮声,更多的是扎堆聊天的人。
我和父亲在堂婶的带领下,来到了堂婶所说的老人的家门口。当时老人的大门是关着的,透过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到老人大门上已经贴上了对联。
堂婶先是敲了敲门,紧接着又喊了一声:“家里有人吗?”
过了几秒钟,院子里传来一个声响,老人问道:“谁啊?”然后就把大门上的锁打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年龄应该有80岁以上,看起来和种地的农民没有什么区别,根本不像当过医生的样子。
堂婶说:“叔,是我,还认识吗?我来给你拜年了。”
老人揉了揉眼睛,惊讶地说道:“三妮子,你咋过来了?快进来吧!”
我和父亲抱着孩子,跟在堂婶的身后,来到了老人的屋里。
堂婶把我家孩子的问题告诉了老人,还让老人务必帮忙看看。
但是老人却说:“这小孩生病了,应该去医院啊!来我这里有啥用?”
老人虽然嘴里这样说着,但是还是用那双粗糙的双手轻轻地拿起女儿的那只脚,老人先是捏了一下,问女儿疼不疼?女儿说疼。
老人又轻轻地拍了拍女儿的脚,并问这样疼吗?女儿回答说有一点点疼。
后来老人又在女儿脚部不同的位置捏了捏和拍了拍,他根据女儿喊疼的程度,判断出来具体的位置,然后只见老人左手托着女儿的小腿,右手抓住女儿的脚脖子,先是拽了拽,紧接着又转动了几下,最后猛地推了推。
正当我有些不明所以时,女儿突然嗷了一声,我当时差点发火,想抱起孩子就走,等天亮就去市里的医院检查。
老人放下女儿的小腿,然后温和地说道:“小朋友,你下来走走,看看脚还疼不疼?”
然后我父亲把女儿从怀里放了下来,一开始女儿只是一只脚站立,慢慢地,女儿小心翼翼地把另一只脚也放下了,女儿逐渐往另一只脚上使劲,还尝试走了几步。
女儿开心地说道:“我的脚不疼了,可以走路了,甚至还跳了几下。”
这时我父亲连忙掏出一根香烟递给老人,还帮老人把香烟点上,同时把身后的那一条香烟和两瓶好酒放到老人面前。
父亲攥着老人的手说:“真是太感谢了,多亏了老人家,不然我这孙女可得受苦了。”
这时我才开始打量老人的屋里,屋里的家具有些破旧,墙上贴着破烂的壁纸,但是老人的墙上却挂着好多锦旗,看样子已经有些年份了,有些甚至都看不清锦旗上的字体了。
但是我知道,那些锦旗,一定是老人过去做乡野郎中时,别人送给他的,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却证明了老人过去的辉煌。
在回家的路上,我问堂婶:“那个老人那么厉害,怎么不继续做医生了?”
堂婶却对我说,那个老人的手艺是祖传的,老人甚至连医科学校都没有上过,全靠自学和祖辈传授,由于没有从医资格证,老人很多年都不给人看病了。
堂婶还说,不是老人不愿意给别人看病,是老人的子女不让老人给别人看病,怕摊上事情,就算偶尔给村里的邻居瞧瞧身体,也不会收钱,顶多说些自己的看法,信不信由他们。
听完堂婶的话,我才相信一句话,怪不得都说:高手在民间!确实如此啊!
多年前,我在一个菜市场的旁边,偶然认识一位老大爷,七十多了,是个老工程师,一个人住在一个小房子里,房子就两间,加一个厕所一个厨房,是一层的,有个很小的院子。
我认识他之后常去看他,他四十多就离婚了,然后一个人住在这里,子女都在外地工作,他也不要他们回家看自己。
一个人做点手工活,赚俩菜钱。加上退休工资,活的也不算穷。他没有几个朋友,我算一个。每次去了,他就开心招呼我坐下,拿个小杯子,泡一杯越南咖啡给我喝。他自己就抽起一根烟来。
那杯咖啡很香浓,在咖啡香里,我就傻傻地问他很多问题,他都尽量回答我。现在我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浪费他很多精神,有些问题,其实不必问他,自己慢慢就会领会了。
他子女都是国际名校毕业,工作也都很好,常常买给他的好衣服,他都拿去送给有需要的人,自己就穿街边买的十几块一件的衬衫,二三十一条的裤子。
一套衣服穿很多年,但是在他身上一穿,特别整洁有型,因为他站起来的时候腰板很直,七十多也很挺拔,瘦瘦的,眼神矍铄,看起来很有气质,那些衣服穿起来好像有仙气。你也不会想到他的衣服这么便宜。
他自己做饭自己吃,一天三餐正常吃,但是吃的很少,菜几乎每天都一样,水煮红萝卜白菜土豆啥的一碗,有时随便炒个菜偶尔吃回鱼,请他吃饭吧,啥菜他都吃两口但不多吃。
因为我觉得他懂很多东西,就叫他老师,他说不要客气,最好别搞老师学生这一套,大家聊聊天,当朋友即可。
我在和他的相处时,觉得只要呆在他身边,就有一种特殊的内心平静的感觉,可以说是磁场,也可以说是他气息给我的影响吧。很安静,内心不会乱。我慢慢发现他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人。
我那时学佛学道,经常问他各种这方面的问题,他总是用很平常的话回答我,一开始我还感觉有点不适应,因为听到的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了,我很喜欢听术语,听天花乱坠的东西,可是他从不说半个术语,我连一个佛字都很难从他口里听到。
可是他一给我解释问题,却十分豁然。这让我十分受用。慢慢地我自己品咂这些回答,才发现他说的那么好。
有时我不免怀疑他是不是真懂,就问他一些佛法的专业知识类的问题,他偶尔会应我的需求,开口说几句,不但佛法,道家的,西方的,各种学问居然随口拈来融会贯通。我才真的心服口服,他是真的都明白。
后来他告诉我,说我的文字障太重了,太喜欢看知识看开示但自己却没有什么体会感悟,所以看了很多术语名词知识,都只是仓库里的废品。要多在生活中沉淀感悟,知识才会是自己的。
他和我说事情,从不推崇什么东西,哪怕是大师所说,我提出来他也是淡然地告诉我,要去理解人家为什么要讲这些,针对什么情况讲的这些,不要拿起一句话就执着。
他也从不贬低什么,有时候聊天聊到一些人神共愤的事情,他也拍案骂娘,但是轻轻骂一句而已,随后他就会告诉我,都是有根源的。
从他那我学到了对人和事的完整理解和包容,因此人也越来越淡定和理智。
多年后我回想和他的聊天,大部分内容,基本不是在传授我什么知识,都是在教我怎么破除内心的执着,对观念的执着,对某些事的执着,对方法的执着,对目标的执着。
当时我根本没有体会到,后来这些年在生活中,我自己体悟,恍然大悟他其实是在教我怎么去掉内心对一切的执着。
他从不说要我去执着这种话,这三个字,甚至执着这两个字他也没说过一次,但是说出的很多话,却自然让我心开了,不再执着了。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在人生的几次重要精神转折点,几乎快要崩溃的边缘,都是他一两句话,就把我救了回来。
我当年是一个满脑子幻想的人,总是各种各样的不切实际的幻想,包括对学佛修道的诸多幻想。
可是他一直都引导我平淡地生活。不要对这些东西充满期望。
一开始我根本不懂为什么,我甚至还觉得他是不是故意要打压我对这些的渴望,我当时充满宗教激情和修行人的那种炽热,无法理解一个平凡的生活,柴米油盐的日子里,会有什么佛法的真谛。
他常常告诉我一个人要活在眼前,专注地去过平凡的日子,少用头脑,多用心。
这句话,少用头脑多用心,我用了差不多七八年时间才尝到了味道。用头脑,人变得浮躁混乱,虚妄。而用心,才能感受到幸福,感受到如实的时光。
他给我推荐了一部电影《世上最快的印地安摩托》,这部电影是安东尼霍普金斯演的,这位老演员的演技精湛,把这个主角活在当下平凡如实的生活,演绎地非常精彩到位。
他告诉我,你看懂了这部电影,就懂了很多。我去看了这电影,果然对我认识什么是平凡生活的影响很大。
我一开始总觉得,他不像是个修行人,从来不说一个佛字,极少谈佛经的内容佛法的术语,常常在那听歌也都是听五六十年代的爵士乐,喝的是咖啡。我就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学佛人。有一次我问他,你拜佛吗?
他说:我每天都拜啊。
我说:我怎么没有看到啊。
他说:拜佛不是拜给你看的,也不是拜给佛看的。
他就带我去后屋,原来他供奉着一尊观世音菩萨像。恭恭敬敬地点着香。观音像旁边有一副对联:繁华落尽终无悔,尘烟散处不如归,横批:红尘如梦
他说,这是他自己写的对联,这句话送给我。
我再一看,发现那根上供的香的烟居然成一条直线,往窗户外面飘去。好像有人在窗外用气吸着一样,我很惊异,问他为什么这样。他说:心里纯直,诚心拜他,没有什么稀奇古怪。
他又给我看他抄写的东西,原来他没事喜欢在家抄写东西,我问你是不是抄经,他说我不是抄经,是抄写《寒窑赋》。一看一大捆纸,上面密密麻麻不知道抄写了多少卷寒窑赋。
后来我搬家了,离开他了,临走时他送我几本书,都是他唯一私藏的禅宗的书籍,前几年他就不再和我聊天了,这些年每次问他一些事情,他都是几个很简单的话,大意就是好好觉照念头,平凡生活,珍惜日子之类的。
可是这些话,都在我慢慢地体悟中,深刻体会到了重要性。
这位深藏不露的老朋友,是我的忘年交,他曾说,也就和我有点话题聊聊。我不知道他现在在何方,我们随时在微信也能联系,
但是可是每次我想打字,却发现无话可说,要问的问完了,他要说的也说尽了,问候身体健康过年过节的问候,他都非常不喜欢和甚至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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