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施泉葡萄专业合作社负责人 卢玉金
今年上海施泉葡萄园的葡萄又涨价了,最低价从25元/斤涨到30元/斤。
“我们是6月1日开始销售的,一开始也是卖25元/斤。”卢玉金介绍道:“我老婆问,今年能不能涨点价?我说疫情这么严重,很多企业都倒闭了,大家口袋里没钱,涨价后是不是卖得掉?”
“对啊!”在上海封城期间,我也有过一段时间的焦虑和困惑。
“所以一开始还是维持原来的价格,大概卖了10天左右,发现势头很猛,销售很旺,就加了5元/斤。”卢玉金说。
施泉葡萄的包装设计
“有没有人讲过,怎么今年还涨价了?”我追问道。
不光是施泉葡萄园,这几天我走访的文兴园艺场的葡萄和天母果园的桃子今年都涨价了,这跟网络上传播的因疫情造成经济衰退和收入减少的现象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们说这么多年涨5元/斤还是比较合理的。”卢玉金笑着说:“我们的解释是因为疫情的原因,人本成本增加了。对他们来说,涨5元/斤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对我们来说,涨5元/斤所带来的经济效益是相当可观的。所以,今年销售额是明显增加了。”
施泉葡萄园的葡萄长廊
“你有没有分析过,主要是什么原因?”我诘问道。
“我分析有几个原因。”卢玉金说:“一个是经过这场疫情,有些人的消费心理发生变化,买东西要买好的,关了这么多天,总归要吃点好的东西。”
“报复性消费。”这是我经常听到的一个理由。
“对!另一个是我们的品牌效应。施泉葡萄在我们整个上海,特别在金山区老百姓的心目中,肯定是最好的葡萄,价格也是最贵的。很多人送礼是指定要我们的品牌,人家卖得再便宜,哪怕不要钱,他也送不出手。所以我感觉好的葡萄会越来越好,差的葡萄会越来越没人要。”
施泉葡萄园历年获得的奖牌
“两极分化。”我顺手尝了几粒桌子上的“阳光玫瑰”,果然香甜袭人,口感很好。
“像来我这里买葡萄的,往往一买就是5箱、10箱……这种都是送礼用的,他们在市区买不到好的水果。”卢玉金接着说:“今年还有一个因素,外地农产品进上海的手续非常繁琐,最少办半天,有可能一天也办不完,所以人家都不愿意进来,进来的量也少了……”
“对地产水果是个利好。”我觉得这个才是主要原因。
获得全国生态原产地保护产品认证
前几年在走访上海果园的时候,我发现上海本地水果的主要竞争对手是进口水果。因为在傲娇的上海人眼里,水果只分为三类,它们的档次排序是:进口水果>上海本地水果>其他产区的水果。在今年大批上海辉展进口水果批发市场的老板转做国产水果的大背景下,上海消费者青睐本地品牌水果也是情理之中。
所以,这几天我走访的几家在当地有品牌效益的果园都逆势上扬,获得比往年更好的经济效益。
“你前年申报的1000万元的财政项目完成得怎么样了?”我想起冯绍林(绍兴哈玛匠机械有限公司总经理)昨天提到的施泉葡萄园订购机械付款时间一再推延的事情。
卢玉金(右)和冯绍林在探讨葡萄园的机械使用
“项目基本上完成了,因为财政的钱还没到位。今年的疫情对我们的生产基本上没影响,就是项目支付有点滞后了,但你放心,今年一定会成交的。”卢玉金对冯绍林说。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今年这么一折腾,上海财政底子最厚也捉襟见肘。“这个项目主要改造什么?除了大棚和机械这些硬件设施。”我接着问道。施泉葡萄园新改造的60亩设施全部采用8440标准连栋大棚,每亩造价在13万元左右。
“主要是两块内容,一块是品种结构调整,一块是宜机化改造。”卢玉金详细介绍道:“在品种方面我们增加了‘妮娜女王’‘富士之辉’和‘黑皇’,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品种,先观察两年,把不大好卖的、或者管理比较麻烦的品种逐渐淘汰,增加一些稳定的品种。”
新旧大棚设施的对比
“你现在卖得最贵的是什么品种?”我好奇地问道。
“最贵的是‘阳光玫瑰’和‘申华’,卖40元/斤。”卢玉金说:“也分等级的,像‘阳光玫瑰’,颗粒大的我们卖40元/斤,颗粒小一点的我们卖30元/斤。”
“说不定口感还是小颗粒的好。”我调侃道。有段时间,雨露空间就想找这种小颗粒、香味浓的“阳光玫瑰”。
“对对对,如果自己吃是好吃就行了,但送礼外观很重要。”卢玉金解释道:“现在葡萄除了好吃还要好看,好看的前提下一定要好吃,这两者缺一不可。”
上海市农科院选育的大果型葡萄新品种“申华”
“‘妮娜女王’‘富士之辉’‘黑皇’这几个品种比较,你觉得哪一个品种更适合上海人的需求?”我就他新种的3个主栽品种问道。
“就口感来讲,‘妮娜女王’可能更适应上海人的口味。”卢玉金说:“但如果是种单一品种走批发市场,我肯定种‘黑皇’。像我今年的‘黑皇’每一根枝条都留两串,平均一串1.5斤,虽然颜色表现不好,但口感还是很好的,也卖30元/斤。”
“可以代替‘巨峰’吗?”我一直把“黑皇”视作“巨峰”的替代品种,而且上海人对“巨峰”的口感青睐有加,有着非常扎实的市场基础。
哈玛匠果园的“黑皇”挂果表现
“可以的,我感觉是可以代替‘巨峰’的。”卢玉金说:“我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种‘巨峰’,算是种‘巨峰’的老手,想把这个品种种好,技术要求太高了。相比之下,‘黑皇’的技术要求要低得多,而且省工省力。我今年又增加了9亩地,证明‘黑皇’还是很有前途的。”
“在生产模式上有什么改变?”我接着问道。
“现在主要的问题是劳动力,本地人肯定没有了。如果叫外地人干活,去年是200元/天,今年就260元/天,8个小时。接下去可能就不是钱的问题了。”卢玉金说:“所以,我们这个项目的重点就是宜机化,像哈玛匠的机械设备,割草机、打药机、旋耕机、开沟机、升降平台我们都配齐了,以后这里就是上海葡萄宜机化栽培的示范园;再往后就是智能化、数字化农业。”
工人们在田间作业
我忽然发现,随着这几年各种荣誉(全国农村创业创新优秀带头人、全国林业系统劳动模范、上海市农业领军人才等)的加身,在保持用心和实干的基础上,卢玉金在言辞中也多了些高大上的农业方向。
“在这几年疫情,尤其是经历了今年这么大的疫情背景下,你觉得上海地产水果的发展会往哪个方向走?”我干脆聊起宏观的话题。
施泉葡萄园的门景
从2001年创立“施泉”品牌算起,卢玉金已经在上海扎根20余年,2017年又当选上海市第十五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对上海水果产业的发展应该有切身的体会和感悟。
“上海地产水果总量在不断减少。”卢玉金说:“葡萄种植面积从最多的9万多亩降到现在的3.8万亩。现在又面临着非粮化政策的实施,会进一步压缩果树种植面积……”
“上海市有没有出台相关的非粮化补助政策?”我忽然想到另一个问题。
施泉葡萄园的休憩区
“有!上海市政府出台的意见是每亩15万元,包括复耕的费用,所以真正补贴到农户手中的大概是7万元/亩,我觉得有点低。”卢玉金说。
“我折中一下,按一亩地补贴10万元计算,200亩给你2000万元,你愿不愿意离场?”我试探性地问道。
“我这个品牌跟人家不一样。”卢玉金笑着说:“一方面,政府不会叫我离场;另一方面,只要我们自己好好干,每年弄个两三百万元的利润不算太难,再加上政府的各种补助,2000万元还是能赚回来的。”
卢玉金(左)正在指导儿子疏粒
听到这里,我差不多能够理解,为什么在新冠疫情的大背景下,我这几天走访的哈玛匠果园、文兴园艺场、天母果园和施泉葡萄园会逆势上扬、越做越好的原因——行业的资源在集聚,无论是政府资源,还是市场资源,都聚集到这些标杆果园的身上。
这,就是金字塔效应。
2022年9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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